他与他的孤独情事 44
44 My Funny Valentine
春节的气息马上要散去，紧连着的是情侣们甜蜜的节日。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春节，夹杂着甜蜜，又带着幽暗的压抑。这样的日子就像一只漂浮的泡沫，如果不去戳破，就泛着甜蜜的光晕，但轻轻一戳就眨眼烟消云散了。伍妈始终没有说什么，甚至也没要求他们分房而睡，只是对待老谷也不如初始时热情，许多时候老谷都能感到那种探寻的甚至带着一点儿厌恶的目光，他的心绪起起伏伏，为了不让小伍担心，始终不能表露出来。对于他们来说，父母的祝福就好比痴人说梦，可是就像糖果店外的孩子，明知道被家长明令禁止，还忍不住偷偷奢望。
伍爸伍妈正在客厅看着春晚的回放，小伍剥着橘子，看见老谷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立即招呼他过来:“老谷，老谷，快过来，这个好好笑啊！”手指着电视上的节目。老谷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边，小伍视线不离开电视，顺手将剥好的橘子塞了一瓣到他嘴里，随意问着：“甜吗？”“甜。”老谷心中忐忑，只好用力的紧盯电视，勉强克制自己不去看伍妈的反应。小伍浑然未觉有什么不对，只是盯着屏幕，笑着评论上面的演出。
伍妈皱了皱眉，淡淡的询问着：“小谷也没有女朋友，是吗？ 我都没听嘉仔提过，你比嘉仔还大一岁，也该抓紧了。”
“是啊。”老谷低低的回答，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橘子皮上。
小伍忙圆场，“妈，你问这个干嘛啊？没有就没有呗，有什么大不了！”
伍妈的声调忍不住提高：“没有女朋友怎么能行！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跟谁学的，都不要交女朋友，到老了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小伍的声音也激动起来：“没照应又怎么样，我照顾他不行吗？”
伍妈拍了一下桌子，全是怒气：“你照顾！你凭什么照顾，你什么身份？两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小伍还要还嘴，老谷拉住他的胳膊。伍爸拍拍伍妈的后背，责怪的看着小伍：“怎么能这么跟你妈妈说话？长大了一岁，怎么还变不懂事了。”
小伍低垂着眼睛，木然的道着歉：“妈，对不起，是我不该乱说。”老谷沉默的看着电视上的人物嬉笑怒骂，面无表情，好像与他无关一样，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伍妈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 以前的邻居王阿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小伍声音还是很低落。
“她女儿刚从国外回来了。我见过那姑娘，特别稳重，人也漂亮，性格也好，明天你们见一面，看看合不合适，我替你约好了。”
“相亲，我不去。”小伍语气生硬的拒绝。
“必须去。”温柔的妈妈也变得强硬起来，两个人置着气。
小伍看着妈妈，觉得呼吸加速，满心的愤懑难平。一直沉默的老谷拍拍他的腿，轻轻的说：“没事儿，去吧。”
伍妈不愿意再看到他们，起身回了房间，不欢而散。
他们也回到卧室，卧室的窗帘还未拉开，窗帘浸润着阳光，有着朦胧的光晕。老谷走过去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直射进来，刺得人眼睛发痛。
“老谷。”小伍的声音有点儿难过。
“嗯。”
“要不我不去了。”他看着他的背影，猜着他的表情。
“没事儿，别惹妈妈生气。”老谷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像凉凉的流水。
小伍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背上，轻轻的说：“那你别伤心。”
“好。”
二月十四，西洋情人节。
老谷开着车送着自己的恋人去与其他的人约会。车流穿梭不息，小伍想着各种方式逗他笑，他淡淡的笑着，回应着，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里。
小伍下车时，叮咛他一个小时就回来接他，可别晚了，他敷衍一下就回来。他笑着摸摸他的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小伍摆摆手，走进了咖啡店。
老谷放下座椅，在附近的路边找了个停车位，他懒得走，身体懒洋洋的，充满无力感。打开收音机，情人节的当天到处是粘腻的情歌。转到某个电台，正在放着Chet Baker的经典，My funny valentine。浅吟低唱的男声，明明喃喃说着爱语，竟然让人觉得悲伤。
My funny valentine
女孩儿还没来，小伍点了咖啡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手指不知在桌子上弹奏什么
sweet comic valentine
小伍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嘴角毫无意外的沾上了泡沫
You make me smile with my heart
老谷忍不住笑，不论吃任何东西都要沾在自己的嘴唇上的小伍
Your lips are laughable，Unphotographable
他记不住小伍的唇形，大概太多次的亲吻和描摹反而让他模糊
Yet you're my favoring work of art
不想给任何人，只想偷偷藏起来，只想偷偷独占的小伍
Is your figure less than Greek
总是嚷着练肌肉，可是至今还是只有一块儿腹肌的小伍
Is your mouth a little weak
When you open it to speak
are you smart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伍，明明更伶牙俐齿，结果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的小伍
But don't change a hair for me
为了他变得温柔的小伍，为了他变得坚定的小伍
Not if you care for me
如此在乎他的小伍
stay little valentine stay
Each day is valentine's day
他的嘉成。
女孩儿姗姗来迟，他看着他们从开始的冷场陌生，变成了相谈甚欢，小伍开朗的笑着，女孩儿捂住嘴巴先是惊喜，紧接着笑容嫣然，然后拿出手机，仿佛征求他的同意，小伍欣然点头，拿出手机让她扫描。然后，还拿手机让她看着什么，女孩儿很感兴趣，幸福的点头，笑容灿烂。温柔的阳光照着他们，就像一对初入爱河的小恋人，一见钟情，满是欢喜。
他决定不胡思乱想，只是闭上眼睛，听着音乐在车内流淌，口中发苦，心里发酸。隔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敲车窗，小伍的脸上还挂着明媚的笑意，手上拎着纸盒，冲他举了举。他打开车门，让他上车，他身上还带着咖啡的香气和一点点淡淡的香水味。
“老谷，你一直等我啦？”
“嗯。”不想说话。
“嘿嘿，要不要吃蛋糕，他家的cheese cake好好吃。”
“不想吃。”老谷的语调冷漠。
“啊？你怎么了？”小伍也发现不对，探到他身前，仔细看他的脸：“好像不对劲儿。”
“没有。”老谷不看他的眼睛，抬手把他拨开。
“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吗？” 小伍声音里也有委屈。
老谷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小伍看着窗外，老谷直视着前方的车流，慢慢的在灯火马龙中穿梭。
终于受不了这凝结的气氛，小伍打破了沉默，语带着一点委屈：“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为什么加她微信？”他心里还是介意，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你们还要联系吗？”
“啊？ ”小伍愣了一下，眼里突然有点儿笑意，“你乱吃什么醋啊？她是子凡的迷妹，就是让我给她要子凡的签名。对我根本不感兴趣，好吗？”
“哦。”不安的心才放下，然后耳朵有点儿发红。
小伍也不戳穿他，只是看着他的轮廓，做了一个决定。
未完待续
PS：这章不虐吧，我很久没感到虐啦，感觉一直在甜甜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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